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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里的风景美如画
热风追着云跑。云影映在西湖一池清亮亮的湖水里反倒逐起风来。拖拽着岸上的旅人也齐齐跌入这一方潋滟曲折。
蝉鸣起来聒噪的要命,扑面的湖风都带着热浪。水鸟不住扑腾,脚趾飞离水面带出一连串的水花。水珠半空腾起好一个高度,观过远处云峰浩浩,记下身前粼粼的波光,就连漂浮着的千年的苔藻——也在这寸缕的小小水珠里了。珠粒下坠却并未跌进水里,侧身闪进蓬蓬的荷叶,周身浸染了淡香,流连间发出闪闪的光。和着掉落的莲子,引得大批鱼儿驻扎。
是曲院风荷,是花港观鱼。整张儿的荷叶相互重叠着摇曳,占下了小半湖面。八月的荷花开的并不可爱,兴许是被喧夏热昏了头罢。但荷叶确大的很,瞧惯了北方圈起来养的荷,再看眼前半人高的荷,翠绿挺俊,玉雪粉嫩,竟平白生出一股高大威猛之感。
转弯到了花港。地域之故,如此文弱的地方生出的锦鲤也个顶个的勇壮。夺食间只瞧得红黄黑白相交辉映,隐在碧绿的水面后看不真切。
苏堤白堤杨公堤,笔直的道路旁都载了杨柳。云水泱泱云峰浩浩,倒拔杨柳如若在这里也忒煞风景。于是有了“垂柳阴阴苏小家,满湖飞燕趁杨花”,有了“柳湖松岛莲花寺,晚动归桡出道场。”千百的文人借着春风徐徐而来,驭着一叶扁舟,看过苏堤春晓柳浪闻莺,也观赏过南屏晚钟断桥残雪。并非西湖的风光造就了千百的绝唱,亦并非诗人的吟诵成就了西湖。西湖——乃至整个杭州,南宋的都城昌盛的临安,一切繁华的都源自于这一座城的生态——先有生态而后有文化,这个道理,一直被杭州雄辩地演绎着。余秋雨先生如是说。
潮汐和长江的冲洗形成个小小的海湾,淤积的泥沙则断绝了海湾的流通。这便是最初的西湖了,咸水的西湖,生态系统及其脆弱,海潮肆虐海水倒灌,都足以将这座城市变得岌岌可危。这里长久扎根下的人们不甘,更多的来自四海八荒的人们更是不甘。于是白居易来了,却并非是怀着雅兴去写诗的。他深挖湖底,浚疏六井。“大诗人在这里用泥土和石块写诗,把笔墨吟诵交给小诗人他自己的诗句,只是躲在水草间、石缝里面掩口而笑,绝不出声,以防小诗人们听了颓然废笔。”
无数的人们劳作在污泥塘里鞠躬尽瘁,无数的人们为了西湖的谋划呕心沥血。真正感谢他们,因他们的艰辛与付出,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波光呀,依依的杨柳呀,如画的美景呀,如今都被我们,被杭州紧紧地握住了。“最伟大的诗人来这也无心写诗”,这大概才是杭州西湖真正魄力所在。
坐在饭馆里打盹儿。阖眼不知今夕是何年,再睁眼眼里氤氲些雾气,瞧外边泱泱的湖水都带着朦胧。急忙揉眼仔细再看,辽阔的湖面竟真升起了飘渺的水汽,火似的阳光挥洒下来,湖面分明映出了金闪闪的细纹。
真正的波光粼粼,真正的飘渺恍若仙境。大概是无法描述的。
一瞬却想起了一首歌,那句词:
——————你随缱绻烟霞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