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姥姥的花馒头
“二十八,把面发;二十九,蒸馒头……”每当小孩在门外唱起了这首童谣,家乡的人们就开始为新年做馍馍了。
每逢这个时候,姥姥都会从西屋里端出一个大铁盆,往里面倒上白花花的面粉;那时不时溅起的、如雪般的白面时常扑的我满脸都是。“姥姥,您这是做什么呀?”我好奇地趴在桌角,看着姥姥和面。“准备做花馍馍呀,过年了,总要做一盆花馍馍才有年味。”她顿了一下,慈爱地看着我,指了一下我的鼻尖,“姥姥做你最喜欢吃的枣泥馅儿的,好不好?”我奋力的点点头:“好!”
接着,姥姥将早就洗净的赤豆、红枣一股脑地倒进锅里,又撒入白砂糖,用铁勺搅拌着;姥爷则拉着风箱,燃着灶下的火;我呢,围在灶台旁,目不转睛地盯着:呵!那赤豆眼瞅着愈发的膨胀,突然“噗”地一声裂开了,吐出一股白气;红枣在锅中欢快地翻腾着,越来越饱满,变得水润起来;许是白糖放多了,在锅的周围起了一层锅巴。这个时候,姥爷便停火,闷上三五分钟后姥姥将红枣和赤豆盛出来,将枣核取出,把红枣和赤豆捣成枣泥,而我呢,总会先挖上一勺,美滋滋地品尝。
姥姥将发好的面取出,擀成面皮。我坐在一旁,往面皮的中心放上枣泥,姥姥则将皮封好。只见她轻轻地将面皮向里一折一折的,像是给枣泥馅盖被子似的,便将枣泥稳当当地裹在了里面,有圆的,也有三角的,有的还在最顶端放上一粒枣,煞是好看!
姥爷再次燃起了灶,我知道,要开始蒸馒头了,我赶忙跑出去。只见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,整个村子像仙境般缥缈、梦幻,却又有说不出的亲切。青烟中充斥着红枣的甜蜜、芝麻的鲜美、花生的香脆,载着村里人普是美好的愿望,穿过黄土墙、越过堤岸、跨过大河、回荡在天涯海角,也回荡在我的心中。
除夕夜,咬上一口姥姥的花馒头,吃在嘴里,甜在心里;看着桌前有说有笑的一家人,也不知是嘴里更甜,还是心里更甜……
年味,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最美味,永远是我们追求的生命味。